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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碧芝獨立製片的首部劇情長片《不能愛》。 (圖/新北市電影節提供)非報系 |
一位女同志攝影師與在畫室工作的男同性戀者因緣而聚,同個屋簷下朝夕相處兩年後,逐漸發展出一段若有似無的愛情關係。
梁碧芝的《不能愛》(Love Me Not, 2012)雖說是一部探討同志人生與情感的電影,但表達得溫暖含蓄,故事說得更是有聲有色。從一開始的黑白到彩色,打開裝上膠卷的相機到開始捲動片軸,「Attraction」到「Action」,一連串浮光掠影伴隨著放映間膠卷飛快轉動與聲軌交錯而成的倒帶,既是自我人生的回顧,也為影片的開場做準備。而毫無預警的日語畫外音,則以第三者的口吻,引領觀者進入編導精心打造的「戲劇時空」裡。在那個時空中,故事男女主角鄭漢威和田麗娜已展開同居生活好一段時日,廣東話在此成為回到過去時空的戲劇楔子。
以倒敘展開的戲中戲故事結構,將整個時空切割成為過去的過去,過去及如今,敘事不斷地在個人的回憶與當下間穿梭,結構雖鬆散,但在構圖與光影上均十分用心,尤其是啤酒餐廳那場戲,田麗娜與舊情人見面,各自閒扯著生活瑣事及攝影夢,影片以光影對比呈現出繼續追求夢想的田麗娜,與放棄逐夢後言語乏味面目可憎的昔日情人間截然不同的人生;而每個鏡頭的光色與空氣感,不僅讓觀者聯想到傑克‧米勒的輕歌劇電影,也使得全片瀰漫著一股恬靜舒緩的氣韻與雲淡風清的優雅,對普遍偏好重口味的香港電影界來說,無疑的,有著罕見的清新。
多場戲劇背景皆選在24小時便利商店、超市、餐廳與餐桌。對話中常常出現的食物,如魚料理、薯片、麵條、鴛鴦凍飲、心型曲奇餅、火鍋與煲湯等,將食物、愛情及生活融於一爐,於對話間脫口而出的同音異義詞所生的幽默感,如交代(膠袋),簡直有如女版王家衛!
然而,全片最美之處仍是電影配樂與影像間的完美結合。不少場景轉換或者空鏡,均巧妙地以音樂傳達出人物內在情緒的起伏,彌補了戲劇張力原本的不足。比如兩人為了買樓結婚拍婚紗照而發生齟齬之時,鄭漢威坐在超商門外邊吃珍珍薯片邊思索兩人之間關係時的那段電話對話,伴隨著鍵琴與提琴的背景配樂,拉出兩人間的時空感以及情感的糾結。
小本製作、獨立製片的《不能愛》,是梁碧芝的首部劇情長片,她一手包辦編、導、配樂,尤其是片中80%的音樂皆出自她之手,可謂多才多藝,加上多位擔綱演出者皆是首次在銀幕現身,整體成績不俗,相信能為自陳果以後沉寂多年的香港獨立電影界,注入一股新的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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